最近因為"總鋪師"的上映傳出佳評，我沒有去看，但是對這位導演產生了興趣，影評們多數會帶過對他的處女作"熱帶魚"的讚賞，提到因為國片市場的沒落讓這位有才華的導演沒辦法繼續，所以趁著假日，就挖出來看。當你看相關影評心得時，會發現很多人與影評讚賞陳導演用輕輕的力量對當代台灣社會的功利八股...等等的公共制度與社會風氣做了用力的批判。但我倒有稍微不一樣地見解，我還得更進一步推續他們的心得。
劇情簡介一下, 片長109分鐘, 講述一名國中生在聯考前夕被綁架, 綁架犯慶仔性質淳樸不知進退 ,於是將孩子帶離台北, 聯考在即, 慶仔一家決定一邊繼續勒索, 一邊讓孩子在鄉下唸書, 聯考前將他送回去, 本部片將台灣90年代現代社會的現象用故事包裝, 體現導演的觀察力
熱帶魚這部片帶給我們的，其實是一個複雜的現象，表達一個步入特殊關連結構的社會，同時也給予或暗示我們新的方向或是一個暫時的解藥。
劇中我們可以看到警察在劇中的雙面形象，不務正業去搞綁票，或是到鄉下忙著玩骰子，跟媒體說跟實際做的不一樣；或是媒體與社會不段關注這個需要"聯考"的小孩，包括慶仔一家也因為"聯考"在社會的印記如此之深，代表了一個人的一生，或著我們也可以說，這樣的印象是被形塑出來的。我們仔細想想，聯考真的有可能就代表一個人一生的成功與失敗嗎?阿娟的無奈是因為慶仔不給他聯考嗎?還是重男輕女，還是城鄉差距與貧富不均的緣故。
人到底還是貪財的，但是貪財之下，人性還是以善良為基本，這也透漏我們台灣島民的個性。愛賭，不管都市人或鄉村人都愛錢，但是卻有不一樣的愛錢方式，讓人覺得特別可愛。善良的人的舉動，不會因為一個綁架就真的變成壞人，孩子們的眼睛也是亮的，最後替慶仔一家掩護。
"功利" "考試主義" "懶散" 這些要素已經在台灣社會島民的一些現象看得很清楚，不論是鄉村或都市，他成了一個大結構，並不是只有壞的，也有好的，好的也會改善壞的，不能用所謂的"批判"這些現象來讓我們的心得畫下句點。更進一步的是，他成為我們的"個性"，不論我們接受與否，這似乎就是我們台灣人的樣貌。
在綁架的議題下, 很多東西被陳導拍出一種反射性的暗諷/或是強烈的情感對比, 包括綁架後親友老師態度的轉變, 綁架的安全重點被轉移到聯考,那群可愛的綁架犯家庭, 男主角的暗戀到女生狂戀偶像的失望, 到底我們如何追訴這部片的核心呢?
仔細推敲這些前後反覆的因果，原來我們才恍忽，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荒謬，考試制度與八股的讀書制度真的不好嗎?為什麼有些孩子可以讀書不懂的珍惜，還要拿刀去劃女生屁股，為什麼有些孩子想讀書家裡卻不讓他讀書。不好的是讀書?考試?還是制度?還是那功利社會風氣，還是這種社會風氣交雜社會經濟不均的無法避免的錯誤? 為什麼老師前面說你沒救，在媒體前又要說你是乖孩子? 父母親擔心的究竟是你的安全還是你能夠考試?這也是我們永遠不會知道的答案。為什麼在這大教化的時代下，考試成為荒謬的制度，卻又以另外一種形式勸人向善/解救這個僵局，媒體、社會、慶仔一家都認為考試是人生邁向成功的"唯一/非常重要"的機會。極其荒謬。
甚麼樣的機緣這個制度培養了這群人，培養了這個社會，我們就像在這個迷宮裡面不斷地繞，看似迷路，卻又給你出路，但當你能夠抬起頭到高處一看，才發現原來我們還是深陷在一個更大的迷宮裡。我到覺得這才是本片對功利社會的最大批判。那些其他...都是細碎的。
"長大之後才知道，我們這裡的海是不會有熱帶魚"。說明小時候的夢想跟現實世界是不一樣的，原本前面諷刺了許多考試制度，但尾聲卻又讓小娟的故事賞了前面一個巴掌，原來這個社會有很多像小娟一樣的女孩或男孩，想讀書卻是不能讀書的(雖然導演又在這裡設定了一些跨張的劇情去強化這個悲劇)，看到這個蚵寮村，又讓我想起了那年在雲林的一個禮拜，這些景象到15年的現實今日，還是一樣阿!。阿娟又說，"人生的路很長，光有夢想是走不動的，應該好好珍惜現在所有的一切，好好加油" 但是卻又在淹水的時候撿到了一條熱帶魚，把它裝在玻璃罐裡送給男主角。讓這部電影又更接近了超現實，讓我覺得似乎與男主角一開始暗戀女生的那種模式很像，有時候如果讓白日夢跟生活更貼近一點，不是很美嗎?
所以，陳導用夢想貫穿全片，實際上卻是企圖提出或暗示一個解藥，但我也不清楚這種解藥有沒有可能是一種安慰藥劑。夢想，多少人在這樣的環境裡，還有著夢想，當你做了9999個夢想後，會看到甚麼? 當我們失去夢想之後，還剩下甚麼? 夢想有沒有可能是救贖這個無趣的功利社會的解藥呢?
另一方面, 我認為這部片重點是放在對以都市為主的荒謬人生的描述(或批判), 那些功利結構的現象事實上在都市表現的特別強烈, 鄉村生活固然有被影響, 所以慶仔一家才會決得良心過不去, 但我們可以看到，當這兩個孩子從都市到鄉村，其實是變快樂的，而且是那種前所未有的快樂，在三合院裡，到海邊堆大便，到船上克難念書...。與學校強迫考試唸書的強烈對比，反映這種現代都市汲汲營利的結構帶給我們有多交集與痛苦，所有人的焦點放在考試與考試，孩子們下課抒發壓力的是去投下一顆顆的硬幣去接觸那些虛擬的電玩世界。所以陳導運動都市鄉村的對比, 更加明顯第闡述了當代社會的一些無奈與荒謬...
同時呢, 回顧當弟弟一聲聲"哥"的時候, 慶仔從南到北戴他們去吃飯, 倒也透露著台灣人內心底的那一種傻傻的可愛, 那些美德良善還是在社會裡遊走, 令我們不禁替弟弟他的背景感到悲傷之外的一絲安慰,如果我們繼續想像這位弟弟的人生, 或許這段莫名其妙的綁架案, 以及"哥哥"告訴他的"夢"的故事, 可能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重要時光, 一段快樂直得回憶的時光。那也就是陳導想要傳達的 "夢的啟示"吧!
寫了這些沉重的心得, 但其實本部片是非常詼諧有趣而且溫暖的, 只是在這些溫暖底下卻隱含了一種漫遊者視線的批判式揭露, 若不要這麼深度的去解剖他, 當你看到文英阿姨跟阿匹婆的一搭一唱, 還有那兩個孩子與傻大個的童言童語, 會感受到很多的輕鬆呢! 在這種拿捏詼諧輕鬆的氣氛下, 又反諷式的拍出一些現象, 陳導真的是很厲害呢!
ps.最近看了不少影片，都很想趕快寫下影評，但是發現，愈當我著急的想寫影評，卻覺得寫作是一件辛苦的事，不再是抒發內心想法的方式了。所以大概心得會越來越慢，但是要堅持!!畢竟.."看電影是享受的"，所以影評是慢慢寫的。放輕鬆看吧!
留言列表
